三國兩晉茶業(yè)的發(fā)展|中國茶文化
左思這首長詩準確、形象和生動地節(jié)縮了出來。其中與茶有關的,只是“心為茶荈劇,吹噓對鼎?”二句。
這二句,把左思二個嬌女用嘴吹爐急等茶吃的情景,活畫出來;蛟S有人會說,西晉尚茶的官員也不止左思。確實如此,如為左思《蜀都賦》提供“岷邛”情況的著作郎張載,以及《晉書》提及的以“茶果”待客或作宴的陸納和桓溫,就都是當時飲茶和嗜茶的代表人物。但這些人都到過南方,唯左思少年時期閑居臨淄,后隨其妹左芬入宮移居京師,直到張方暴亂都邑時,才舉家離開洛陽適冀州,并不久病死冀州。這就是說,左思住家一直沒離開過北方,所以,其《嬌女侍》中的茶事詩句,無疑是洛陽也是中原仕宦人家飲茶的最好鐵證。
三國吳和東晉均定都現(xiàn)在的南京,由于達官貴人特別是東晉北方士族的集結、移居,今蘇南和浙江的所謂江東一帶,在這一政治和經(jīng)濟背景下,作為茶業(yè)發(fā)展新區(qū),其茶業(yè)和茶業(yè)文化在這一階段中,自然較之全國其他地區(qū),也就明顯更快地發(fā)展了起來。
首先從茶的飲用來看,如果說三國江東茶的飲用還主要流行于宮廷和望族之家的話,那么到東晉時,茶便成為建康和三吳地區(qū)的一般待客之物。如《世說新語》載,任育長隨晉室南渡以后,很不得志,一次他到建康,當時一些名士迎之石頭(位當于今南京江邊),“一見便覺有異,坐席竟下飲”,于是便問人云:“此為荼為茗?”②對于從中原初來江南的人說,荼和茗都弄不清楚,一坐下來就上茶,自然就更覺得新奇了。
可能因為飲茶和以茶待客的約定俗成,所以東晉有些豪門望族,這時往往便以茶來作為標榜他們儉樸的一種標志了。另《晉中興書》載:“陸納為吳興太守時,衛(wèi)將軍謝安嘗欲詣納,納兄'm怪納無所備,不敢問之,乃私蓄十數(shù)人饌。安既至,納所設唯茶果而已,'m遂陳盛饌,珍羞畢具。及安去,納仗'm四十,云:汝既不能光益叔父,奈何穢吾素業(yè)?”
《晉中興書》早佚,這條資料是陸羽《茶經(jīng)》所引,時間、地點和陸納與謝安的職務,與《晉書》所載有些牴牾!稌x書》的記載是陸納在出任吳興太守前,歷官黃門侍郎、本州別駕、尚書吏部郎等職,為官比較清廉,“納至郡(湖州),不受俸祿。頃之,征拜左民尚書,領州大中正將應召,外白宜裝幾船?納曰:'私奴裝糧食來,無所復須也。'臨芨,止有被襆而已,其余并封以還官。遷太常,徙吏部尚書,加奉車都尉,衛(wèi)將軍。謝安嘗欲詣納”②(以后與上引大致相同,從略)。
由晉書這段記載來看,陸納在湖州任職的時間不長,陸納與謝安相會,是在納回建康任職以后的事情,且這里的“衛(wèi)將軍”如作上述標點,就屬陸納的加封,與謝安無關,不能作為“衛(wèi)將軍謝安嘗欲詣納”。因為吳覺農(nóng)先生《茶經(jīng)述評》提出這一問題后,有人干脆就否定這條資料的真實,所以上面特地把《晉書》作一引正,肯定這則故事的核心--陸納視茶為“素業(yè)”,各書所記還是一致